为了掩人耳目,黄元琼很少用自己的银行卡,而是让其妹妹、妹夫、侄女、同学、朋友等亲友实名制办理了9张银行卡,但实际上全都交由她来支配。黄元琼把单位当成自己的“私人提款机”,仅运动服这一项,她3年时间内就在单位报销了138套。经查,黄元琼利用职务便利,通过虚开发票和在单位账上报销应由个人支付的费用等方式共贪污公款67万余元。目前,她已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由检察机关依法提起公诉。
摘编自10月9日新华网
新闻里报销发票从8万一张到1元一张这个细节,让我一下想起唐朝诗人杜牧在《阿房宫赋》中说的:“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黄元琼应个人支出全走公家账,连一块钱的公交车票都要单位报销,帝王以天下为私产,黄元琼以单位为私产,因为她在襄城区爱卫办一人独大。
黄元琼是怎么做到“君临”爱卫办的?原文中的解释可谓语焉不详:“区爱卫办其他干部改任非领导职务后,整个爱卫办就只有黄元琼一人在岗,她既当主任,又是会计和出纳。”我始终没弄明白,是整个单位就剩黄元琼一个人了,还是有其他人在却都不管事。但不管怎样,这种情形比“一言堂”更为彻底。法国国王路易十四说“朕即国家”,黄元琼完全可以振臂高呼“我即单位”,没人可以反驳。权力能有这样“放飞自我”的表现,襄城区爱卫办的上级主管部门难辞其咎。
黄元琼监守自盗,逃不过法律的严惩。就个案来说,正义得到实现,但还不足以构成安慰。因为我们更期待的是让黄元琼案成为“我即单位”的终结。毕竟只要有不受监督的权力,就能催生出取尽锱铢的贪念。生活在君权至上的时代,眼见孔孟之道、祖宗教诲都不能对君主施以有效制约,杜牧只能绝望地悲叹:“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如今时移世易,我们不必陷在这个死循环里,“哀之不鉴,复哀后人”了吧?
(本期坐堂何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