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季有花的地方一定有处处生机,满眼的绿让我的心里也开出了花。站在热闹却又静谧的街巷,放眼望去,油绿与橄榄绿相互交合充满我的目光,仔细看它们椭圆的叶子几乎不足巴掌大,明明都是相同品种的树却因为照到的阳光时长不同、栽培的土地营养不同而大相径庭,于是我才意识到原来香樟树并不像北京的杨树那般追求“统一”。
在北方,杨树总是沉静的、不被打扰的、遗世而独立的,它绿得彻底且执着,拼命撷取长夜的黑,将奶绿却偶带绒毛的柔软的一面藏得很深,总是那么羞于见人。
这里的街上能见到很多香樟树,一日复一日,或藏在晨间薄雾中,或站在烈日骄阳下;或立在狂风骤雨里,或盘在皇天后土上,以不变应万变,以一树的绿色表达生命的喜悦……听友人说它还会开花,也能结果,我不曾见到它们最美的一刻,也没见过它们最丰饶的一刻,但就单单二月寒风里车流中轻轻一瞥也能夺去我全部的视线,哪怕转身还禁不住回头凝望。
也许这就是倾慕,它的品格让我驻足动容,在喧嚣而无措时双眼追逐着车流中飞速掠过的一棵又一棵香樟树。憧憬着,想象着,改变着,我心底的向往是人生的标杆,仿佛可以借由这美好的香樟指向远方。
我多么想成为一棵坚韧如杨,温婉如香樟的人。
在面对人生沟沟壑壑的漆黑长路,在黑夜中任由狂风呼呼作响,我坚韧的根深扎地下,岿然不动。偶尔有阳光铺洒下来,就尽全力舒展自己,汲取来自太阳的养分,吐出生命的芬芳。悄悄地,悄悄地,在某天突然被人发现,啊,原来你是会结果的树啊!
它们从清晨花城弥漫的雾气里努力向我探出头来,香樟,香樟,我多叫几次它仿佛会更爱我般。我还未嗅过它迷人的芬芳,多想伸出手握住它的枝丫,回应它那百变而温暖的绿。
霎时,在千奇百怪的绿里,在轿车外丛丛绿幕中我捕捉到了点点鲜红,霎时间只有几秒的对视,我见它们红得统一恣意,是太阳般温婉明艳的水红色,温暖的水红色,于是生出莫名的感动来。
二月天里竟有红花缀树,此时的南方是与北京不同的琼楼玉宇。